性覺必明 妄為明覺
2008年12月27日
今天我跟各位講：「性覺必明，妄為明覺」。
一般修行人都很容易落在把「明」跟「覺」分開。 前些日子我講過：「有所明即是妄覺。」《金剛經》提到：「凡所有相，皆是虛妄。」在《楞嚴經》裡面講：修行當中，「有所明」的這些相都是妄覺，不是真覺。這些都不能夠去住，「住」就是停止；不能以假為真，祂說得很明白。「無所明是不覺」是說修行當中沒有明顯的表示；在過程中不覺。為什麼不覺呢？因為你還有無明的存在。「不覺便是無明」，無明遮蓋了你的自性，所以你沒有辦法明確地知道。我們修行就是要破除這些外來的著相、分別、執著，這些都是屬於無明；無明就是不明，不明真正的道理，以著相、妄想、分別為真，所以說不覺便是無明。也就是說，因為我們都還有無明的存在，所以今天才沒有辦法開悟、沒有辦法明心見性，沒有辦法開智慧。為什麼我們還有這麼多的無明？因為我們每天都是在五欲裡面打滾，所以很容易產生這種無明。「妄覺跟無明，皆非正覺」，你有妄覺跟無明，你再怎麼修都沒有辦法，這都不是正覺的事。
「性覺妙明」 跟「本覺明妙 」這兩句話在修行上非常重要。「性覺」就是指我們性中之覺，就是我們自性中的「覺」，整個性體就是覺；覺就是這個性體。所以說性與覺不是兩種東西，這是我們必需要瞭解的，這是性覺。「妙明」呢？性覺本來就是了了分明，妙明就是無所不知，無所不明。「明」就是「覺」，「覺」就是「明」；不能把它分開，你一分開就錯了。性覺是無所不了、空無所住；我們就稱之為「妙」。所以我們有「性覺妙明」 就能夠發揮一切妙用。「本覺」就是指妄覺。無明是不知不覺，所以說本覺明妙。「明妙」跟「妙明」剛好顛倒。如果你是妙明的話，那就是無所不明；一切都已經能妙用，能夠啟用。
接下來我講：「性覺必明，妄為明覺。」釋迦如來告訴我們，性覺必然是妙的，它不是死的，是了了常知、無所不明的。明就是覺，覺就是明。我們為什麼不能把覺和明合在一起，卻要分開呢？只因眾生妄想、執著的緣故。因為有執著跟妄想，本來是一體的就把它分開了。因為這樣就有覺、有明；即「覺」為「明」所明，或者「明」為「覺」所覺；這兩句是很重要的。我們認取的這個是無明，非覺的湛明性；因為「性覺」這個湛然之體非如木石，它是了了常知、沒有間斷的。我們如果能夠突破平時這一些妄想、執著，那麼，我們的覺性都了了常知沒有間斷的。它既無「能知」，亦無「所知」，「覺」就是「明」、「明」就是「覺」，不能夠分開。所以說「性覺必明」，「性覺」不要再覺外生明。為什麼覺外生明呢？你如已經瞭解了，但又有第二個分別心出來，這叫做覺外生明。但也不要明外生覺，它是一個東西，不是兩樣東西；如果我們把它當作兩個東西的話，那麼就有「能」、有「所」。因為有「能」、「所」之故，所以說「妄為明覺」。我們認為有個「能覺」，就認為自己有所覺悟；如此便生出「能」與「所」的對立了。我們修行當中會發生很多的問題，或是走火入魔，這都是因為自己分出來的。佛陀告訴我們：一切的色塵，你都不要認為是真的，這都是幻化不實的東西。所以祂告訴我們要把六根守住，六根能守住，六根就清淨。六根不被外塵所染，不執著、不起分別、妄想；那麼你這六根就是清清淨淨的。
我們生活中常常有一些疑惑的思想：對人懷疑、對自己也懷疑、人與人之間也懷疑、甚至於夫妻之間也懷疑；大家都在懷疑當中生活，這講起來很痛苦。所以我講：男女之間就是因無所知而合，直到明白雙方就離了。我們要知道：相對的東西都是虛妄的、幻化的。我們每天都在虛妄、幻化中過生活；我騙你、你騙我、你笑、我笑；不知道傻瓜是那一個？人就是這樣啊！所以說：「般若無知」般若的性體是無「能知」，無「所知」的。有「能」、有「所」是妄覺，而非真正的性覺。你如果有智慧，就不會無知了，就是因為沒有智慧，所以才無知，因此就形成了妄覺；我們平時就認為這是我們的覺性，其實不是我們的覺性。
禪宗為什麼要我們參話頭？參話頭就是以一個疑點來參。有時候參：「念佛是誰？」這就是話頭。就是給我們一個無意義的話，叫我們參。以前坐禪都是以這樣子下手來學。不像現在，觀空、觀鼻子啦、觀什麼…一大堆。名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，所以現在坐禪常會出問題。參話頭：「念佛是誰？」。不是叫我們一直在念：「念佛是誰？」，「念佛是誰？」，不是這樣。要從這四個字裡面去找出疑點，這四個字，最後這個「誰」字是我們的疑點。不是說參話頭就要：「念佛是誰？」，「念佛是誰？」，「念佛是誰？」…，那你乾脆念「阿彌陀佛」，「阿彌陀佛」…，對不對？這個「誰」就是我們的疑點；我是佛嗎？是外來的佛呢，還是另外有一個佛呢？佛從什麼地方來呢？是自己生出來呢？這就是疑點，就要找這個疑點。不像現在坐禪，什麼觀空…。我請問：你有「空」，那「有」從什麼地方來？空從什麼地方來？你這個色身從什麼地方來？參話頭的目的就是要把我們的妄想全部打光。
修行，要怎麼樣真正從功夫上下手？ 如念佛就要慢慢地、一個字、一個字的念，耳朵左邊聽一個字，右邊聽一個字，慢慢地把這個佛號灌輸到你的自性裡面去。觀世音菩薩告訴我們「返聞聞自性，性成無上道」。我們只有拼命一直念，有沒有灌輸到你的自性裡面去？沒有啊！好像錄音一樣，你一直念，錄音機開關都沒有開，它怎麼能錄進去呢？我們都是抱著要快，急性，修行是急不得的！你要專就是一個字、一個字慢慢念。你專了、久了，就叫精專，就能曉得了，就能使我們的性覺從妄想中超脫出來。如果念到這樣的話，你自性中就「不念而念，念念不忘」，這就是實相念佛啊！我們就是沒有耐性，我這樣念對不對？我這樣有沒有效果？自己都沒有信心嘛，自己都沒有下功夫去念。平時在工作當中，你都能隨時提起佛號，用心去念，兩個耳朵仔仔細細把它聽進去，好像我們吃飯一樣，慢慢地嚼，嚼出香味。釋迦如來經過三大阿僧祇劫才完成三身，我們一日就能登天嗎？不可能！修行就是要有耐性、不怕吃苦、不怕人家罵、不怕人家講，那你的覺性能夠從妄想中超脫出來。當我們靜下來好好地看看自己的內心，都有東西在那裡。
世俗的人都是在爭名、爭利、爭地位、爭財產，這個都是有所明。看不到的他不要！你看世間的人娶太太，都是娶漂亮的；他要看著臉漂漂亮亮，他沒有看內心是不是賢德？大家的眼睛被色塵遮住了。好像水果一樣，外面很漂亮，裡面其實是爛的。
般若無知，既無能知，也無所知；參到能、所雙亡了，這時候你的根跟塵脫離，就脫開了。離能、離所的絕對真心即會煥然而出，那麼你的真心就出來了。就是這麼簡單！就是這麼奧妙！但是大家能知不能行，能說做不到。現在聽是知道，等一下回去嘛，無明一起來，又是大吵大鬧。所以要知道，眾生都是無明幻化，有能、有所都是妄想。
真正的妙覺明性，實際上根本無可言說，非但小乘的聲聞、羅漢、緣覺，而大乘的菩薩都無法開口，就是連三世諸佛也無開口之處。因為開口即非，開口就有能、所。這妙覺明體是無法用語言、文字來形容。 修行用文字只是一個表示而已，沒有辦法用文字很徹底地把它表達出來。古時候的聖賢說法無一字之言，以文字來說就落文字邊。但是反過來說，我們要的是活法，不是死法；我們既要離言絕思的性體，還要現種種形相，啟用無邊的妙用。既然要啟妙用，要現種種的形相，為什麼還要我們脫開這些相呢？因為脫開相之後，才能見到這個本性。所以修行者必須先要認得本性，然後才啟妙用，你沒有認得本性，你沒有辦法用。好像我們修行，你如果沒有找到真心，那不叫做上路。找到真心才是開始用功上路的時候，如此才能超脫分段和變易兩生死。如果念佛的話，就不必要經過這兩個階段了，就沒有分段和變易兩生死。念佛是一方面靠阿彌陀佛的佛力，一方面靠我們的信、願與行；就是靠他力跟自力。你如果到西方極樂世界，就直接在那地方修到成佛了，沒有退轉。如果說我們不以淨土來做為將來的了脫生死的必備之道的話，那必須要分段，再來變易。
修行者由證體再啟用，就知道所有一切世間之物都是我們真心所顯現的。真心即是法界，法界即是真心。所以宇宙一切的山河大地、一切的鳥語花香盡是法界宣流，這統統都歸到法界裡面去。如果我們只知空、不知有；只認性體、不啟妙用，說明我們還有執著。空是從有而來，沒有空不能成有。所以山河大地、一切的鳥語花香都是從我們每一個人的自性中現量出來，都是我們的幻化、執著，大乘佛教的佛法是積極入世，而不是消極遁世的。學佛修行人如果執著在空裡，這就是偏空。不敢到五濁惡世去度眾生怕被染的話，那就是小乘自了漢，就是我自己了脫就好了，我不管一切眾生怎麼樣。
諸位如果不想再淪落在這個娑婆世界受輪迴的痛苦，那就是要念佛求生淨土。你能求生淨土，才能在這一世了生死。你如果不想這一世就了生死，當然娑婆世界也蠻好玩的呀！這一世轉生為男眾身，下一世又轉生為女眾身，再來世恐怕轉生為狗、貓也不一定。如果敢在五濁惡世裡面度化眾生，就是行大菩薩道。 自了漢就是先自己了脫自己，因此偏到空裡，不是空有不二。空、有是一體的，沒有兩面的。因為還偏在空，沒有想到還有「有」。 很多人只有「我」、「我」…，這就是還有我執的存在。
這一些道理我們懂得之後，就明白性與相的關係了；相也是從自性裡流出來。性與相的關係就像鏡子與影子一樣，鏡子就是性體，影子就是相。好像男女結婚，這就是性，結了婚就想：我來生一個孩子吧，這就是影子。山河大地，一切都是我們性體裡面的相的影子。所以人的輪迴其實都是在自己的眷屬裡面在轉，我們都認為是真的，就是把那假的一面都認為是真的。鏡子可以照物，有鏡子必然有影子；假如沒有影子，即不成為鏡子。我們的真如佛性也是這樣，我們的佛性可以千變萬化！每個人都有三身：法身、報身、化身，釋迦如來可以千百億化身，對不對？我們修行就是要修到這三身合一才算是完整。釋迦如來經過三大阿僧祇劫完成三身，釋迦如來本來是大日如來，祂是古佛，看娑婆世界眾生這麼苦，所以再出現來修行給我們看。祂原有的清淨法身就是毘廬遮那佛，是以一大阿僧祇劫完成清淨法身。又經過一大阿僧祇劫來完成圓滿報身佛，就是廬舍那佛。再經過一大阿僧祇劫來完成千百億化身釋迦牟尼佛。所以我們在座的都要這樣修行啊！如果以念佛求生淨土，就不必經過這三大阿僧祇劫，在這一生就能了脫生死！佛陀慈悲現化給我們看，祂是經過三大阿僧祇劫這麼長的時間來完成三身。如果我們念佛到西方極樂世界，就不必要這樣子，我們在那邊直接就完成三身成佛了。
因為性空，所以能現一切的相，因能生出一切相，所以性體必然是空的。 空可以容納萬物。《般若心經》裡面說：「色即是空，空即是色。」這些東西燒掉了，是不是空了？《般若心經》大家都一直在念，但只有唱歌而已，還沒有悟到什麼叫色即是空，空即是色的道理。我們的佛性，我們的覺性是「心包太虛、量周沙界」，我們的自性裡面是三千大千世界。人的真如佛性不但是空靈寂靜，而且還能生出萬千妙用；你要變山、變河都可以，山河一切都是佛。所以諸佛是遍滿虛空，三千大千世界無不是佛，如不能生出萬法啟用，則不能稱為真如佛性。
所以，大家要把握今生難得的這個人體，要好好地運用，要好好地用功，不要白白地浪費了這一生。來生是不是還能得人身呢？那是渺茫不可言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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